他蜷缩在柔软的沙发角落,像一只试图躲进自己影子里的猫。房间里只开了一盏暖黄的落地灯,光线暧昧地勾勒出他微红的耳廓和轻轻颤动的睫毛。
“今天……好像很不乖呢。”
一个轻柔得近乎气音的女声,毫无预兆地在他左耳畔响起。声音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,像羽毛尖端最细微的绒羽,搔刮着最敏感的神经。
他浑身猛地一颤,下意识地想躲,却被一股无形的气场定在原地。
紧接着,是细微的摩擦声。那是修剪得圆润整齐的指甲,轻轻划过麦克风海绵罩的表面,“沙沙……簌簌……”。声音被放大,变得无比清晰,仿佛那指尖正隔着一层薄薄的皮肤,直接搔刮着他的耳膜。他咬住下唇,呼吸变得急促。
“害怕了吗?”
女人的声音更低了些,带着某种掌控一切的从容。然后,是翻动书页的声音,纸张摩挲的“哗啦”声干净利落;指尖轻敲玻璃杯壁,发出清脆而悠长的“叮——”声;还有湿润的嘴唇微启,靠近麦克风缓缓呵出的一口气流声……
每一种声音都像一把特制的钥匙,精准地插入他大脑中某个隐秘的锁孔。酥麻感如同微弱的电流,从耳根开始,沿着脊椎一路向下,蔓延至四肢百骸。那不是疼痛,却比疼痛更让人难以招架;那是一种温柔的凌迟,一种被完全看穿和掌控下的战栗。
他想求饶,却发不出任何声音,只能在喉咙深处溢出一点细微的呜咽。他把自己更深地埋进沙发,手指无意识地揪紧了抱枕的边缘,指节泛白。
欺负他,似乎成了一场只有她能主导,只有他能感知的、静默的仪式。而他,这个被迫承受一切的小受,在那一波波量身定制的声音浪潮里,无处可逃,只能沉沦于这甜蜜又难耐的惩罚之中。